鱼丸粗面

一只只会写现代文的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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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谢生贺】[袍花] 一念一生

上一棒 @幻镜幻境 

 

[神陨花落 ]

 

萧无谢是咯咯的笑着出生的,据说满山的桃花一下子泼泼拉拉地开成了艳丽的云锦,映着灿烂的晚霞,满城都染上了桃花的颜色。

全城的人争先出门观看这难得的奇景,甚至纷纷断言萧无谢是桃花上神转世,一定会保佑大家吉祥如意,万事顺心!

花无谢比萧无谢晚出生半个时辰,当他睁开眼睛发出第一声啼哭的时候,漫天云霞顿收,乌云遮盖,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直到第二天清晨。

天亮的时候,全城的人发现,昨天白天还盛开在枝头的桃花全部萎堕成了猩红的花泥,一股难闻的恶臭弥漫在城内城外。

而恰好也是花无谢出生的那一刻,隔壁街上胡屠夫的娘因突然天黑视线受阻,加上雨大风大,失足滑进了池塘,一命呜呼了。

于是大家又开始纷纷的相传着,花无谢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桃花妖瘴降世,会给百姓带来无穷的灾难。

大家都说,他刚出生就克死了一个人,以后还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呢!

于是无数人围堵到花府门口,要尚书大人给个说法。最好是将花无谢交出来,献祭给上天,平息这场可以预见的灾难。

就在众人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大祭司出现了。

大祭司叹口气,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花无谢的头,对大家说,神让桃花神和桃花妖同时降世,是为了考验大家对神的忠诚。如果贸然杀死花无谢,只怕神会发怒!

只要对神虔诚,神一定会保佑大家的.....

最后,为了安抚城内百姓,还是决定将花无谢这个桃花妖瘴关入城中最高的祭司塔,用神的力量禁锢妖的危害。

就这样,在花无谢出生的第二天,他就被关进了祭司塔的最高处,一同被送入祭司塔的还有萧无谢。

只是,他是以桃花神的身份被众人如同拱月一般迎入高塔之中。

 

 

多年后,花无谢才知道,他从出生就能听懂别人说话,看懂别人的眼神,甚至有着自己的思想是一件不可思议又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还好,他一直呆在祭司塔,被关在最高处的一间小小的、只有一扇窗户的屋子里,每天能接触的人只有嵬。

嵬是祭祀祗里的黑袍祭司使,被大祭司派来照顾花无谢。

嵬是个心眼儿很好的人,从最开始对花无谢的排斥,到后来的心疼,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每次看花无谢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浓浓的怜惜,花无谢也被他照顾的很好。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总归是有个人陪着的。

大祭司吩咐所有人不得与妖孽交谈,以免被蛊惑了心神。嵬也不例外,从来不与花无谢交谈。

花无谢只是远远地听过嵬的声音,低沉浑厚,动听婉转。

虽然嵬在他面前永远保持沉默,可是双眼却能永远温柔地看着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眼底却渐渐的开始浮上一丝怎么都抹不去的淡淡的悲悯!

花无谢也从不说话,嵬让吃饭他就吃饭,让他洗澡他就洗澡,花无谢永远都是安静而沉默的!

从他出生那天啼哭过一次后,花无谢就再也没有在人前发出过任何的声音。

其实花无谢会说话,在他一个人呆着的夜晚,他会透过那扇小小的窗,凝望天上的月亮,然后很小声地哼一首他听过的小曲。

没有人知道,花无谢可以听到很远很远处传来的声音,而且过耳不忘!

花无谢以为他会这么平静而沉默的在这个房间里度过他的一生,可是在他满十六岁那天,一切都被打乱了。

那天,花无谢看到了萧无谢。

第一眼看到,就知道是他!

萧无谢无意间回头,正好对上花无谢隔着窗户打量他的眼睛,萧无谢一下子愣了,呆在那里半天,直愣愣地看着花无谢。

身后侍奉他的祭司们,惊惶地簇拥着萧无谢匆匆走下了高塔。

一切发生的突然又意外。

 

 

晚上,嵬给花无谢送饭的时候,神情变得焦虑,满怀不舍地摸摸花无谢的头,然后跟往常一样,收过花无谢吃完的餐具,锁上门,走了。

第二天早上,嵬没有来,中午还没有来,正感到奇怪的花无谢突然听到了外面有很多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好像是嵬的哭喊声。

然后是一阵喧哗,花无谢只听到什么“花神病了..妖瘴....祭天·“之类的词。

到了晚上,十六年没有出现过的大祭司来到花无谢的面前,眼里却充斥着满满的愤恨和鄙夷。

大祭司关上了门,静静地看了花无谢半天,才喃喃自语了一句“真像!“

花无谢只静静地看看他。

大祭司沉默片刻后,才开口:“昨天,花神见到你后回去就昏迷不醒,大家都说是你诅咒了他,必须要将你祭天,才能让他醒来!”

花无谢仍旧沉默,安静地看着大祭司。

大祭司眉毛耸动了半刻后オ继绫开口,声音也涩哑起来:“所以,明天你会被送到祭天台上,火祭天神!“

花无谢仍旧沉默,大祭司嘴角嗫嚅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颓然的放弃。转身佝偻着身体,要离开。

在他的手靠近门的时候,花无谢清晰地开口:“您最终还是决定舍弃我了吗?“

大祭司如同遭到雷击一般,豁然转身,眼睛亮得可怕,死死地瞪着花无谢:“你刚才说什么?“

花无谢微笑,安静而沉默地看着他。

门又被打开,两个穿着白袍的男祭司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看架势是要强行灌花无谢喝下。

花无谢扯扯嘴角,伸手接过药碗。

“我想见见嵬”

大祭司摇头。

“黑袍是我众多祭司使中悟性最高的,你已迷了他的心智,断不会再让你荼毒于他。”

花无谢凄惨的笑笑,将手里的药汁一口气喝光,碗丢在地上,发出瓷器碎裂的声响。

人走后,花无谢不支终是瘫倒在地,捂着如同火烧一般的喉咙,无声的翻滚嘶吼。

温热的泪滴悄然没入石板中。

他在恍惚中,看到那个黑衣黑袍的人,携着温暖的眼,对着他明媚的笑。

嵬!

花无谢想,此生,大概再没有什么机会可以为他做什么了。

唯愿君,不再有风霜雨露,余生都是春风暖雾。

 

翌日,花无谢头蒙黑布,只露出一双眼,被五花大绑地架到祭台前高高的柴堆上,四周都是眼神狂热的城民,大祭司高高端坐在祭台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一脸的肃穆和慈悲。

很快,火就被点燃,灼热的火苗舔舐着花无谢的衣服和皮肤,热浪炙烤着花无谢,下面的城民ー个个拍手叫好。

花无谢释然的看着人群,突然有想笑的冲动,他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其实真正的桃花神是他!

而萧无谢,才是那个桃花妖瘴!

而那个带给他此生唯一一点温暖的人,他再也见不到了。

城外,满山的桃花纷纷开始谢落,而且,将永不再开放。

花开,怎能无谢?

这里,终会如同萎谢的桃花般,慢慢地走问灭亡......

 

 

 

[魔渡众生]

 

嵬其实不能算作他的名字,大家都叫他黑袍。

他不知自己姓甚名谁,更不知自己父母是谁,他又是从何而来。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便生活在祭祀祗里,大祭司的身边。

大祭司常说,在所有的祭司使里,他的悟性最高,天分最好,定性最强。

嵬想,大祭司说是,那就是吧。

后来,祭司塔里来了两个人。确切说,一个是迎,一个是囚。

那晚,大祭司将他叫到身边,吩咐以后便由他负责看守照顾那个桃花妖瘴。

旁人定性不够,怕是会被妖孽迷了心神。

临去前,大祭司千叮咛万嘱咐,切莫要与妖孽言谈,免亦被蛊惑了神智。

嵬是抵触排斥的,可大祭司的命令,没人可以反抗。

渐渐的,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嵬发现,花无谢,其实并没有世人说的那么可怕。

他常常会在午夜时分,来到花无谢的房门口,悄无声息的站在铁门后,静静的听着里面人低声的呢喃哼唱。

婉转,动听,悠扬……

花无谢的眉眼娇艳,却不魅惑,永远温暖的笑着,那笑容能直击心底。

嵬心底的池水不知从何时起,已泛起层层涟漪。

他想,就这样一直陪着他也好。

静静的守着他,护着他,伴着他,一生一世,也不会分离。

意外总是来的悄无声息又猝不及防。

那一天,“花神”突然病倒了。

侍奉的祭司使来报,是花无谢下的诅咒。

全城沸腾了,城民纷纷上书,要求处死花无谢祭天,以求“花神”平安无恙。

什么花神?

什么诅咒?

嵬觉得荒唐。

那是第一次,嵬冲撞了大祭司。

激烈的争辩,苦苦的哀求,却无论如何也求不回花无谢的一条活路。

他试图挣破结界,带花无谢远走高飞,去一个再也没人能伤害他的地方。

可第一重禁锢都还没能冲破,就被大祭司无情的捉拿。最后他被大祭司反锁在了思过阁。

他没能见到花无谢的最后一面,当他赶到祭天台时,徒胜满城凋落的桃花。

这座城,再也没有那个少年了……

 

 

杀戮来的始料未及。

大祭司错愕的脸与萧无谢瞬间妖冶的眸交织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屠杀让这座城瞬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大祭司跪在祭天塔前,茫然,无措的环望着祭台下渐渐堆成山的尸体以及流不尽的血河。

错了,一切都错了。

萧无谢的剑刺过来的时候,嵬闭上了双眼,竟然觉得释然。

这样也好,他很快就能见到他了。无谢,你看见了吗,整座城,都在为你殉葬。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传来的是萧无谢有些发狂又不可置信的声音。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嵬睁开眼,看到自己的周身,被一团桃红色的雾气团团围住,任凭萧无谢使出浑身解数,竟不能将他伤害分毫。

“神谕?”萧无谢嘲讽的笑笑“花神!花无谢!你连自己都救不了,还妄图要护住他。真是个痴人。罢了罢了,总归你已魂飞魄散,这世间已无人再能克制我。”

 

 

到了最后的最后,这座城终于彻彻底底的成了一座死城。

萧无谢舔舐着指尖余留的血迹,玩味的看着最后一只“蝼蚁”。

他有花神“神谕”护体,他的确是不能伤他分毫。但这并不代表就奈他不得。

“想再见他一次吗?”

嵬终于抬头。

“花神,是回不来了。这城中数万百姓亦回不来了。可是你还活着。只要你想,我倒是愿意告诉你个法子,或许可以让你有个机会,再见他一面。你可愿意一试?”

“什么法子?”

萧无谢嗤笑一声,还当真是个痴人。

“花神用他最后的的神谕保住了你。只要你想,只要你肯,以这神谕为引,以血为契,灵为媒,魂为祭,说不定真的能求花无谢一个轮回,一个转生。”

“代价呢?”萧无谢终于在这个黑袍男子的眼中看到了一点光亮。他知道,他动心了。

“代价嘛”萧无谢妖媚的扯起嘴角“你永生永世都只能活在黑暗中,不得转世,无法投胎。不老不死,不伤不灭,亦见不得光明。”

“你,可愿意?”

“我……愿意。”

只要可以再见他一面,只要还能再见到他,成神入魔,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分别?

当神已无能为力,便是魔渡众生。

他渡不了众生,亦渡不了自己。

他只愿,给花无谢一个平安顺遂,喜乐无忧的再生。

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

 

 

[一念一生]

 

七月十五中元节,又称为鬼节,世人将农历七月,称为鬼月。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每年七月初一,酆都城门都会大开。

不同于每月初七的迎新魂,七月初一这天,冥界会放出一批无人奉祀的孤魂野鬼到阳间来享受人们的供祭,而能被准许放出冥界享受供祭的,通常都是表现优异,记录良好的。

待到七月半时(七月十五),鬼门才会重新关闭,这批孤魂野鬼必须要在鬼门关闭之前返回阴间。

鬼门临近关闭之时,黑白无常会拿着记录薄一一核实之前放出的孤魂野鬼是否全部按时返回。

如发现未按时返回或借机逃离者,便会带着锁魂钩,闩鬼链去到阳间捉拿。捉拿回冥府后,将被直接送入寒冰地狱,等待它的是漫无边际的酷寒与折磨。

 

 

又是一年七月初一!

冥王的小儿子花无谢刚刚过完200岁生辰,终于可以幻化成人形。

化成人形,就代表着他再也不用以一束蓝色小光点的形态游荡,可以光明正大的到处走走瞧瞧。

花无谢是酆都大帝的小儿子,也是酆都大帝最宠爱的一个。

当他还是一束蓝色小圆光点的时候,就不安分,喜欢到处游到处飘,可奈着修为有限,他的活动范围,最远也就到忘川河边。

所以今年的鬼月,他比任何一只游魂野鬼,都期盼。

为此,他早早的就拟了计划做了准备,万事大吉,就待鬼门大开。

子时刚过,花无谢便挎起个小背包,揣着两只胳膊避过一众忙碌的牛鬼蛇神,轻松的绕过把守执勤的鬼差,顺着奈何桥边儿,一溜烟儿的小跑出了忘川河畔。

桥上的孟婆低头看了一眼桥下一闪而过的影子,眨了眨眼,不确定是自己眼花还是刚刚真的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花无谢顺着忘川河,很快便抵达到了黄泉路。

因着之前活动范围有限,从未到过此,所以现在的他对于一切事物都处于新鲜好奇状态。

相比终年凄厉怒吼声不断的忘川河,黄泉路上要安静许多。

鬼差押着一众孤魂野鬼往鬼门关处去,等待放出酆都城,而一众从鬼门关处来,赶着转世投胎前往轮回路的新鬼,亦安静的走着自己的路。两波交错着走在黄泉路上,倒也秩序井然。

花无谢挑了个合适的距离尾随在一众鬼差身后,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毕竟是偷偷跑出来的,万一被发现抓回去,恐怕又要被冥王大人责罚。

可即便这样,独自逆行而走又鬼鬼祟祟的他也频频惹得身边错身而过的新鬼侧目。

花无谢扔个白眼,自己走自己的,就算我好看你也不能看我!

在一路小心翼翼的尾随后,花无谢终于顺利的过了鬼门关,到了酆都城城门处。眼瞅着城门那边就是期盼已久好玩的阳间,却又止了脚步犯了难。

城门处此时此刻把守着的,是黑白无常两位仙官。这二位,可不是普通的小鬼差,以花无谢目前的修为,想要骗过这二位仙官混出去恐怕很难。

就在花无谢还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算着小九九想着要如何混入这批放出的孤魂野鬼中时,却不想已被黑白无常先一步发现。

“无谢小殿下”黑无常阴森森开口叫住他。

“……”花无谢放弃挣扎,得,也不用想着溜走了,被抓了个现行。

只好甩着袖子,大摇大摆明目张胆的走出来。

“您这是要去哪儿?”白无常看着他这一身打扮,心中已了然。

“来看看有没有趁机捣乱的无头鬼。”花无谢揣着手,大摇大摆,尽量表现的吊儿郎当又真诚可信。

可他却忘了他是惯犯,所以再真诚,可信度还是很低。

“哦?是吗?”白无常阴森森的笑,苍白的脸,长长的舌,笑起来格外恐怖。“小殿下还是回去吧,今天这里乱哄哄的,小殿下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没等花无谢开口拒绝,黑无常已面无表情的接口道“属下派人通知冥王来接小殿下回去吧”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不叨扰二位了。”

开玩笑,自己本来就是偷偷溜出来的,叫冥王知道那还了得?花无谢赔着笑,挺着胸昂着头,大刀阔步的往回走。

黑白无常看着快速走远的身影无奈的笑,虽然两张阴气森森苍白的脸,笑起来跟不笑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

 

 

花无谢的出逃被逮个正着,计划失败!去阳间转悠看来今年是不成了,只有以后再找机会了。

有些懊恼又有些失落,垂头丧气磨磨蹭蹭的往回走。边走边想,越想就越恨,在心里狠狠的记了黑白无常两笔,搬冥王出来威胁他,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他花无谢可不是吃素的。

可终究是没能出逃成功,始终有些垂头丧气。

来回穿梭的鬼差们看到他们冥王最宠爱的小儿子失魂落魄垂头丧气的模样走在黄泉路上,连他们同他问安都不曾理会。正纳闷在酆都谁胆子这么大敢惹这位小祖宗,就看见他突然停住,吓的刚刚问安走过的一众小鬼差齐齐的打了个激灵,想想这位来头太大,得罪不起,众鬼差纷纷快速的跑远。

虽然阳间没去成,却也是200年来第一次来到黄泉路。

这一看,才发现,路旁的彼岸花开的繁盛茂密,大片大片的血红色,妖艳又美丽。

鬼月,正是彼岸花开的最繁盛的时候,花无谢想着左不过是出不去了,不如留恋留恋这繁花丛,也是美事一桩,乐的逍遥自在。

花无谢端着双手,摇头晃脑大摇大摆的走在彼岸花丛中,无意间抬头,发现不远处的路边,立着个黑衣男子。

男子眉目疏朗,神态淡漠却又神明爽俊,不禁叫花无谢看呆了。

他就安安静静的站在成片的血红彼岸花丛旁,淡漠的好似与那花丛本就一体。

花无谢心想“这个人张的可真好看!”。

花无谢不禁端正了一下自己的身姿,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尽量保持优雅的踱着步子巧装偶遇。

大概张的好的,都会格外的引人注目,花无谢不禁看的有些发呆,活了两百年,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鬼,起码在冥界,他没见到过。

他的记忆里,来到冥府的鬼魂,要么就是愤怒哀怨的,要么就是狰狞残暴的,也有些平静温柔的,可都没他好看啊。琉璃般的眼睛晶莹剔透,好似有微微水波荡漾在眼底,清澈又宁静。

等花无谢回过神来,发现黑衣男子也在看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淡到好似没有一般。

花无谢走近,歪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

真是一只好看的鬼,只可惜是个傻的,要不然干嘛傻站在这里。

上了黄泉路,当然是要赶紧去往幽冥处转世投胎的。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冥界在那边,你等在这儿可投不了胎。”花无谢伸出手指向男子身后。

“我知道。”

“知道你还不赶紧投胎去,杵在这儿做什么”

黑袍男子笑笑,淡淡浅浅的看着自己,并不说话。

"我叫花无谢。”花无谢决定先自报家门,起码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证明自己是善意的。“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我在这冥界熟人挺多,说不上能帮你。”

“花,无,谢……”黑袍男子好似在喃喃自语。

花无谢小脑袋上下晃动着点头……花无谢发现这只鬼不仅张的好,声音也这么好听,低沉流转,好似荡漾在山谷间。

“嵬,我叫嵬”在这黄泉路上,他太久没说过话,久到连自己的名字都快遗忘了。

 “嵬?山鬼……?”花无谢喃喃的重复着,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名字既熟悉又陌生。好似很久之前就知道,可的确又从不认识。

“你还没告诉我,你杵在黄泉路上不去投胎是为了什么。”

“在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嵬说罢,目光从花无谢身上移开,看向漫无边际的彼岸花海:“怕他这一世依旧孤苦寂寞,我想等等他,陪着他。”

花无谢皱眉:“那,你等多久了?”

“很久了。”

“你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吗?”花无谢眉头皱的更紧。“那个……你知不知道,如果徘徊在黄泉路上太久,不达幽冥之境,你就真的变成孤魂野鬼了,不得转生,无法轮回,逐渐消亡,魂飞魄散。”

嵬笑笑,似乎并不以为意。

花无谢气的摇头,白长这么好看了,还是傻的。也不说什么,拽起嵬便匆匆忙忙的走。

“去哪儿?”嵬被花无谢的动作惊了一下,一时竟也挣脱不开,被拽着向前走着,没想到花无谢力气这么大。

“带你去冥界,转世投胎”花无谢也不看他,拽紧他径直的走。

嵬微微用力拉住还在继续匆忙走着的人儿,很郑重的说:“不必了。”

花无谢抓狂,气的指着嵬恨恨道:“为什么?”

嵬转过头,停顿方久,仿佛陷入某种回忆中。

“我已经等到了我想见的人,看到了他此生有人宠,有人护,有人爱,对于我来说,这一切就足够了。”

“值得”

说完,竟然温柔的笑了。

 

 

黄泉路上,终年雾气缭绕,寒气逼人。

可花无谢却觉得,嵬这样温柔的笑着,周边便明亮了起来,暖暖的,晕染的路旁的彼岸花都淡了颜色。

一种奇妙的感觉从花无谢心底炸开。

他仿佛看到了满山盛开的桃花,而黑衣黑袍的男子站在桃花树下,温柔的看着他温暖的笑。

“无谢!”

“嵬!”

 

 

End……

 

我也……不知道自己写的这是啥

🤧🤧🤧见谅叭~

祝我们的小甜甜花花大宝贝,生日快乐~ლ(′◉❥◉`ლ)

 

 特别注明:

1、不老不死,不伤不灭。——出自《花千骨》

2、当神已无能为力,便是魔渡众生。——出自《护花铃》

3、私设如山,ooc都是我的锅,bug频繁,漏洞百出,权当娱乐,请勿较真。

4、是我不严谨了,把《护花铃》里的词记成《镜》里的了,已改正,多谢指正!

 

下一棒 @0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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